ALL太 死不了之后开始摆烂的首领宰 (1)

又名《无尽虚空》

如题,是死不了之后开始摆烂的首领宰


“因为,这是唯一一个他还活着、还在写小说的世界啊。”

太宰治向后仰去,面带微笑

黑鸟挟裹着审判的红十字架,向地面堕落

他终于获得了梦寐以求的解脱


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看着这一切。


“太宰先生一一


...


“因为,这是唯一一个他还活着、还在写小说的世界啊。”

中岛敦伸出手



  不要啊

  无论怎样都好,恶魔或救世主

  太宰先生

  那时带我回来的只有他啊

  不要,不要,不要



 似乎是神明听到了他的祈愿


  太宰治的身体剧烈地抖动,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从后背推他,他向前跪坐在地


  “——太宰先生!”

吼出的声音如撕心裂肺般

中岛敦顾不得其他,  赶忙飞奔到太宰治身边

他太过匆忙,蹲下的动作被简略成滑跪,以至于膝盖擦得火辣辣也没发现



而太宰治在颤,从里到外,连眼睛也在颤抖


不应该、不应该、怎么会


好痛



废话,从四十楼跳下来怎么会不痛

可是怎么都死了还这么痛


即使是时间倒流,神经依然尽职尽责地传导着知觉


残留的疼痛使他面色惨白,只有嘴唇被咬出了血,显得无比妖艳。大滴大滴的冷汗接连不断地从额头上滚落


好痛

怎么连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太宰先生!太宰先生!您没事吧?”

中岛敦带着哭腔的呼唤使他暂时从对痛觉的感知中回过神来



对了,他有事要做

他有活着的意义



太宰治勉强从血肉经络中脱身,他抬起手放在中岛敦的狗啃式头发上,

“好了,敦君,我没事。”

声音是那样沙哑艰涩。奇怪,明明时光倒流了,这么他还觉得摔烂上涌的破碎内脏依然堵在喉口。


他想要站起来,但他只觉得四肢无力,全身都无力;找不到掌控感,他还是那摊一团模糊黑红交织的肉泥。


芥川龙之介走近他,太宰治脑海中响起那句话:

“你将永远沉溺于虚无中,不得解脱。”


//

近来,港口黑手党不怎么太平。

虽说四年来的疯狂向外扩张总算是停息了,按理来说是应该平静的消化才对

大事件的话有三件:传闻中被杀死的先代回来了、总部被敌人突袭、游击队长和暗杀者少女受伤被谴退。


顶层的首领室里:

“哈?你开什么玩笑?你做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中原中也忍住揪人领子的冲动,他上前一步,却被身旁的尾崎红叶按住了肩

什么玩意,他被派去出差时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赶及赶忙地跑回来,听到的就是中岛敦泪眼婆娑地哭诉他妈的太宰治差点从楼上跳下去,还没等他眼前一黑扯住罪魁祸首一顿骂就看到“死而复生”的森鸥外

他到底在干什么,他要干什么,目的是什么

中原中也想把他的大脑撬开让他一探究竟,再不济把他杀了也行


只是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那没有用


太宰治不回答他,只是凝望着窗外

蓝天白云朝阳正好,暖风吹进室内,捎来一两声远鸟的啼鸣


“既然做了首领就要负起责来呢——当然,我很高兴能为治君分忧哦。”

还是森鸥外打破了僵局

即使做了四年的孤儿院院长,那份凌厉也丝毫未变。


当然,不用他说,太宰治也知道

现在这个局面,无论是森鸥外还是中也成为首领,都有较大的阻碍

而且他既然可以指挥,那不如用这个身份更加方便


“一切,你们以后都会知道的。”


太宰治脱力般往后一靠,把自己狠狠扔进真皮沙发里

他阖上眼,再加上眼底下的青黑,似乎进入死亡般的熟睡

“敦君就拜托你了,森先生。”


//

组合之战胜利了。


三刻会面点:

“多谢港口黑手党对这场战役的付出,特别是您的指挥和布局,太宰首领。”

种田火山头公式化地读完坂口安吾写的报告,代表政府表示感谢,目光却瞄着坐在太宰治身边的森鸥外,惊异港黑先代竟然真的还活着。

武侦也同时感到不可置信,但他们更惊讶于传闻中“港口黑手党历代最伟大的首领”竟如此年轻

他仅仅是静静地坐在那,就让人感到刺骨的冷

望过去装满了苍白和颓丧


织田作之助看着长桌尽头的青年,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时的画面

面前的青年好像快哭出来了。

奇怪。

在那之后,芥川龙之介不再执着于让妹妹回到身边,中岛敦和泉镜花加入了侦探社,港黑和武侦也签好了和平条约。

他也曾突兀地冒出过道歉的念头

这也很奇怪,不应该,面对敌人,怜悯都不是该有的东西,更何况愧疚

真的很奇怪。



“应当的。”

太宰首领轻轻颔首

如此微小的动作都能被他做得如蜻蜓点水般优美

“但是,根据我们的情报,不久后横滨将迎来一场新的战役,还请各位养精蓄锐,做好准备。”


“哦?”种田火山头有些意外。

“请问,太宰首领,您只知道这些吗?”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看向那人的眼睛。

不含爱恨情仇,不带痛,不勾欲,朦朦胧胧却清清楚楚,不似雾,与那烟尘差太远

死寂,荒芜,一块石头扔进去都打不起半点儿声音

丛林深处的泥沼

浑浊,漆黑,黏稠,危险还平静


“目前的情报只搜集到这些。”


也太敷衍了吧,但也没办法,谁叫信息是人家拿到的呢

没办法,大家都是聪明人

坂口安吾正想再套几句,却听得一个明亮开朗且自信满满的声音:

“你,拥有其他世界的记忆。”


坂口安吾看过去,但其实不用看。也只有武装侦探社的主心骨江户川乱步才会用这个语气说话了。

太宰治并没有作出太多表示,眼神也没动,只是静静地倾听,做教堂里的耶稣神像。


“您不能说!”

“乱步先生!”

当事人没什么反应,两个小辈倒是惊慌失措。引得整个会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现在那个契约已经没用了。”太宰治依旧仅仅淡淡出声提醒,不做过多解释


“所以你改变了世界线,为了一个目的,对吧——太宰?”

竟然直呼其名,还用了如此亲切的叫法,坂口安吾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

“不愧是名侦探先生呢。”太宰治微笑起来,让会议室的人在心里默默感叹:很漂亮,不得不说;这个危险到极点,被称为恶魔的青年,很美,美到惊心动魄。


“乱步大人不喜欢这个称呼。”

“抱歉。”

话虽如此,但太宰治并无更改称呼之意

这让江户川乱步有点不爽,但他很快释然,翠绿色的眸子紧盯着神色平静的太宰治,有种蛇类捕食前的气势,自信而冷峻有力:“名侦探能解开一切谜团。”

他向先知者发起挑战

太宰治微笑着,不喜不怒,无悲无欢,似电影屏幕前的神灵,看一幕楚汉争锋,走一淌流水年华

总之,事不关己

“等候您的佳音。”




港口黑手党内不久前开始盛行一个流言。

A:喂喂,你知道吗?最近传得火的那个。

B:什么啊?

A:你不知道啊?就是前段时间开始起首领大人不是经常露面了吗?就算名声很可怕,但长得是真的好啊...然后,有人说...他看到了首领去那·种夜店!还是那种的那种...然后有人冒险去自荐,竟然被接受了!


这时港黑已进入巩固期,而且本应由中原中也继任首领,事务和从前比自然少了很多,再加上太宰治的记忆和头脑,基本上不到下午就做得完。

自从跳楼那天过后,首领室的窗户就一直都通着电,休息室也被森鸥外强制改造了,现在成了真正的起居室


“治君和我一起去孤儿院住吧——不行的话就必须改建休息室哦。”他还记得森鸥外叹息般的笑和爱丽丝手里闪亮亮的麻醉针筒。


是人而已,机器而已,用不着


但还是有些不忍心浪费呢...

这无用的关心

太阳走完了一天的光辉路程,放肆地挥洒着剩余的血液,染红了天,流进了海

那血液渐渐变紫,最后沉淀为漆黑,涂满了夜幕

太宰治睁开睡着的眼,撑起休息过的身体,用永不枯竭的神经带动着向前走。

他没带红围巾,密密层层的绷带外是单薄的衬衫,再用一件黑大衣掩住。


太宰治揉着太阳穴往外走。似是没睡醒

中原中也正好进来。

太宰治没有停下的意思,即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来找他的。

他好像没睡醒。实际上他的大脑一刻都不能停止工作。


一团团浓痰般的记忆,囊混粘稠,又能清清楚楚不费力地看见里面的血丝。让他想吐,却连呕吐的勇气都丧失。

唯有攀上顶峰时那一会儿的消失感,让他找到一点儿慰籍。

哦,还有烟酒。

但无论是什么,他都接受,只要不触碰底线,他都接受。


“你去哪里?出去也不带守卫,想死吗?”中原中也犹豫了片刻,还是拽住了太宰治一只手臂

再没睡醒也不会这样吧,故意的

“没关系的。”太宰治也不用力挣脱,却连头都没有转过来

中原中也的内心的火一下就蹭蹭地烧了起来

没关系?

“你去哪?”他只得问第一个问题

“去你听到的流言里说的地方。”

太宰治还是没回头,露出的右眼涣散地看着前方。


“哈?”

其实他听到那个流言时就有预感,毕竟有价值的谣言都不会是真正空穴来风,但他还是要亲自来考证

“嗯。”


中原中也僵住了,诡异的气氛漫延在他们之间。

“你、你真的?”

太宰治总算转过身,他在笑

他笑什么

笑中原中也不懂,笑这世界太荒唐,笑他自己生死不求


他其实笑得很好看,微笑嘲笑冷笑苦笑,他有一副天生的好面孔,无论怎么笑都差不到哪里去


没有原因,没有结果,亦没有过去未来

他就只是这样笑


当中原中也撕咬他的唇瓣,堵住他断断续续的喘息时,他依然听到太宰治在笑

从他腐朽空洞的胸腔里传出来

掉在皮肤上变成了叹息

嘶哑悲怆


中原中也闭上眼,不去想昨天的三刻会面,不去想他的行动他的远见他为了什么

中原中也不去想那么多,只是发狂般驰骋在这具暂时属于他的身体

不看过往不问因果不望未来,他的首领和他在这一刻交欢

美妙绝伦的肉体让他片刻遗忘,供他发泄

他亦赐予他的首领无上的空白瞬间


中原中也深深地吸一口气,鼻腔里全是太宰治的味道

冷淡寒锐又馥郁使人痴迷,浓烈到腐烂,像捣烂的黄连混了玫瑰泥

他不知道,他被瞒着一切,但在这接近死亡却超脱于死亡的气息里他感到深深的魇足


只是当他终于向上天借来一滴透明的甘霖,他听到


没心没肺



//

港黑的流言已经传到了里世界外面,这帮人没感觉吗?

坂口安吾回忆起当十几份大写着“港黑首领走入XX夜店!”  “震惊!港口黑手党成员竟盛行比拼🛏上技艺之风!”  之类标题的报告被传上他的桌子时的感受

非常震惊,非常不敢置信,非常不对劲。

还有下属信誓旦旦说他去了那家店还报了个名,虽然已经拍到了几千号而且还要提交表格筛选

坂口安吾直接表演一个眼镜碎裂。


他们到底是不知道还是故意的?

这一路上的气氛很尴尬,不过幸好正主不在,否则会更加胶着。

等下,不会这也是港黑的安排吧?


正当坂口安吾胡思乱想之际,其他的同行人也都在思考着这个事情。

只不过心里较为平静自然的也只有乱步、森和织田作之助了。


他们走过海岸,在即将进入郊区的最后一个小巷子前找到了这次计划的谋划者。


太宰治背对着他们。

他就那么随便地坐在石墩上,名贵的黑大衣和红围巾都毫不在意般拖了地,沾染上尘土

看得国木田独步想把钢笔捏断


他在抽烟,很细很长的烟,偏女式,但很配他

细小的火星在他指尖明明灭灭,烟很淡,很拢,汇成一缕,却不上青天,反而绕着他转。

缺少血色的薄唇上裂口尚未完全愈合,一点点烟雾从那里吐出,不像呼吸,不带艰涩,不适合他

过于浅薄,最多为他鲜艳浓重的色彩笼一层纱。


一时间无人说话。

他好像压根没注意到有人来了,可他又似乎把一切都尽收眼底


先是中原中也觉察到了

脚步声,不急不缓,流利自然,轻松大方,不像是袭击者

“有人来了。”但他还是低声提醒


三方都迅速做好了备战姿势。

只有太宰治表现出不怎么关心的姿态,他摁灭快要燃尽的烟头,起身,苍白修长的手指从中原中也口袋里一翻便是一盒烟,只不过是另一种很烈很重的牌子。

他抽出一根,含着,并不点燃,剩下的拿在手里把玩。


当唾液快要浸濡烟嘴时,脚步声的主人终于完完整整呈现在一行人眼前。


俄罗斯的异能者,死屋之鼠的首领,天人五衰之一,“魔人”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也是一个知道关于书和主世界记忆的人。


“啪”一团蓝紫色的火焰从打火机口升起,太宰治吸烟似乎并没有特别的喜好,无论清淡亦或浓重,呛喉辗鼻什么的情况从来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久等了,太宰君。”

“我以为你会传送过来的。”


小丑的白色披风在不远处闪现,似乎是朝着比了个“GOOD”的大拇指手势。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用‘您’来称呼我呢。”

费奥多尔还是那副恰到好处的微笑,冰雪般寒冷的气息也未曾改变一丝一毫。

“这些就是全部了吗?”他看向太宰治身后的人群。


“自己对。”

他现在似乎只对烟上心,或者说上瘾。


费奥多尔倒也不介意他小小的冒犯

“那么,您现在是处于计划之外——非死亡状态,是吗?”


太宰治取下烟,夹在食指和中指的第一个骨节上。

“严格来讲没错,但并非脱节,尚能接受。”


太宰治和费奥多尔,拥有所有记忆和拥有两个世界的记忆,他们凭借本就相似的本质和这一交错的共同点来交流,即使旁人做着记录——例如国木田独步,也没明白多少。

好在都是聪明人。


费奥多尔笑着问太宰治,这算不算好久不见。

而太宰治吸一口烟,他说随你便。

费奥多尔又问他愿不愿意和他下棋

太宰吐出烟雾,他回答得漫不经心,随便。


这样的对话似乎略显敷衍,于是太宰治率先问费奥多尔想不想知道没有异能者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还不等费奥多尔回答,太宰治自顾自地开始讲


他说有些是异能换成了魔法,仙力,斗气什么鬼的,除了死了人以外没差;还有些是没了就没了,地球照样转,该杀人该救人一个不少;当然,也有异能者死了之后引起国家恐慌发生战乱的

他说无论有没有异能的世界费奥多尔都在秉持着他的慈悲救世理念,这点倒是不改。

他说他看了数不清的这样的那样的世界,阻止了太多次,也帮着推动了太多次,比费奥多尔腻的多。


“我现在已经有自己的生存意义,即守护这个世界。”

他告诉费奥多尔他将为这个生存意义而活而行动,除了这个其他无所谓。他说他相信费奥多尔能体会到他的兴奋。


魔人的笑容不变,他问太宰治,自己用什么死法来杀死“太宰治”。

您自己的选择您自己不知道吗。太宰治不轻不重讽了他一句。

太多了,不过都是些痛苦很少的死法呢,您真是个温柔又软弱的人。


他接着说,费奥多尔从未想要看理想达到后的世界,他不敢。

他说费奥多尔害怕看到,害怕自己给自己找的远大目标竟是丑陋渺小不值一提的。所以他永远都会在创造出一个没有异能的世界前先杀死自己。

他笑,他总算笑起来。他说,真是胆小啊,失去生存意义的费奥多尔君。可怜啊,胆小懦弱的、失去追求的您啊。


他看向费奥多尔的眼睛,啊,没错,一样的,没有怒意,没有希望,也没有绝望,甚至连悲伤的颜色都失去。


于是费奥多尔叹息,记忆是一样恐怖的东西。

太宰治附和道对啊。



“跳楼痛到什么程度?”

“具体要分楼层高度——你想知道几楼?”



生命中最重要的不是你遭遇了什么,而是你记住了哪些事,又是如何铭记的。

记忆组成了人,一个人的记忆代表着一个人,当记忆被更改添加抑或是减少时,这个人就死了,取而代之的是由现有记忆组成的新的人。

其实你我都早已死亡。


于是费奥多尔呼吸,如老式抽风机挤压弹簧。他说,太宰君,我甚至忍不住要为您流泪。

太宰治一边把烟盒抛回给中原中也,他说,我相信。


他最后深吸一口烟,好像连烟灰都想要吸进肺里。

他又笑了,看着那张平静圣洁如受难的普罗米修斯的脸,他调整语气,略微带上些轻佻和调侃

“我还以为你的表情至少应该比您落水时精彩呢。”

“我相信您应该看过更多更夸张的关于我的表情。”


“是吗,”他用锃亮的黑皮鞋踩灭烟蒂,稍稍打开双臂,做邀请状

他像一朵糜烂的、过艳的、把刺收集起来做成鞭子的玫瑰


死去的,拥有生存意义的太宰治笑着问他,邀请他,杀死他又吊着他

“要抱我吗”


即将死去的,失去目标,没有理由活下去的费奥多尔走上前,按住他的后脑,少接触他人皮肤的苍白手指感受到卷曲浓密如海藻般的黑发带来的丝丝痒意。

他尝到浓烈的、苦涩而辛辣的烟味,他想,没有归途

他不得解脱,没有归途



彩蛋是森太,出门放纵自己的首领和他操碎了心的老父亲森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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